不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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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走慢一点吧。”宋嬷嬷望着珍珠消失的背影，“小小姐这回怕是要没有了爹了。”

珍珠快马加鞭，没用一个时辰就到了徐府。珍珠在府门前下马，守门的小厮看珍珠衣着不显，态度就很不客气，“喂！你怎么在这里下马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？快走快走，这里不是你卖艺的地方。”珍珠根本不理睬他，径直走到门前，“我是大小姐徐珍珠，快去通报。”“谁！？”年幼的小厮不知道事，刚要上前，被一个年老的赶紧拉住，“姑娘您说是我们大小姐，可有凭证？”“我是徐珍珠，不就是凭证吗？”“那您稍等。”年纪大的退了一把年幼的，“还不快去通报。”“奥。”小厮刚跑了一步，又转身回来。“老爷刚刚上朝去了，报给哪位主子？”“报……报给……”年长的也不知道改报给谁合适了。“要不大小姐您等老爷来了再来？”“我先看看我娘的长春苑吧。”珍珠说着就往里走。“哎……哎……大小姐。”两个小厮赶紧去阻拦珍珠，“怎么，我回家不行，看看我娘住的地方也不行？”“这……这……”两人答不上话来，珍珠推开他们走进去。“还是快去通报一声吧。”“报给谁啊？”“唉，报给老夫人吧。这些年老爷就这一个后人，兴许老夫人能看在这点上容大小姐回来。”“哎。”年幼的小厮跑着去了。

珍珠走在熟悉的道路上，年幼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来。徐仕良虽然没有很疼爱她，却也想不起来他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。珍珠心里的迟疑越来越多，她不知道带李氏来徐府接下来自己将要做的事会不会伤害到徐仕良。她慢慢走到长春苑，院门紧闭。珍珠推开门，走进去。院里落叶满地，杂草丛生。庭院深深，看来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迹了。珍珠心中的迟疑消减了几分。

姬老夫人此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前来通禀的小厮。小厮吓得浑身发抖。不知道姬老夫人会不会一怒要了自己的小命。“老夫人息怒。”她的贴身嬷嬷端了一碗新茶送到姬老夫人跟前。“下去吧。”小厮如蒙大赦，赶紧退下去。“老夫人，恕奴婢多句嘴。自从李氏离去后，大老爷院子里新人也添了不少，可是却一直无所出。老夫人您为了大老爷的事可没有少操心。如今大小姐归家，正好堵了那些坏了心眼的人的嘴，大老爷亲生的女儿就在眼前，谁还能说大老爷什么。”“你说的也对。可是，这个孽障来了，那李氏还会远吗？”“这、、、、”“不如让老奴去看看大小姐到底是一人回来还是、、、”“罢了，去吧，去吧。就算是李氏来了也不要回我了。这个时辰仕良应该还没有上朝，叫个小厮快马加鞭追回来，让他自己来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。免得他又怨我。”“是。”嬷嬷正要退下，“郭嬷嬷，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？当年她们娘俩留着徐府也不过就是多了两双筷子两张嘴，更何况李氏还自己负担长春苑的开销，你说我怎么就容不下她们，非要逼走她们，这几年仕良每每提及此事对我也有怨言，你说我这是何苦呢？”郭嬷嬷不敢回答，“算了，你下去吧。”姬老夫人挥挥手，面容苍老了许多。多年来她一直很注意保养，所以皮肤很白，但是皱纹还是爬上了她的眼角。都说相由心生，姬老夫人的面相总也无法让人感到老人家的慈祥。

郭嬷嬷吩咐了一个腿快的小厮快马加鞭去追徐仕良，然后就去了长春苑。推开长春苑虚掩的门，她走进去，看见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的珍珠。“大小姐？”她试探着喊了一声。珍珠转过头来。珍珠大大的眼睛，微翘的嘴角，不似别的小姐那样娇柔反而带着一股英气，像极了年轻的李氏。“大小姐。”郭嬷嬷不禁老泪纵横。“这位嬷嬷您认得我？您是哪个院子里当差的？可是我爹那里？”“老奴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。”“哦。”珍珠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。姬老夫人知道自己来了，却只是叫了一个嬷嬷来看看，哪里有一点奶奶对孙女的情分？分明是路人而已。也许还不如路人，姬老夫人显然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。想到这里，珍珠不再停留，转身就走。

“大小姐，您去哪里？老夫人已经差人去喊大老爷回来了。”珍珠闻言转身冷冷地看着郭嬷嬷。“多谢嬷嬷来见我，并告诉我，我会在徐府门外等我爹。这个我娘和我住了很多年的院子我也看过了，徐府里也没有我想看的了。我这就出去了。”

郭嬷嬷看着珍珠决绝地离去，珍珠发梢上的白丝带晃过她的眼睛，她的心里“咯噔”一声，暗道不好。

珍珠回来的消息这时候已经有人告诉了姬美。这些年姬美一直努力争取徐仕良将她扶正，可徐仕良都以和李氏还是夫妻为由拒绝了。现在珍珠突然回来了，难道李氏还要回来当她的正房夫人吗？姬美越想越怒，摔碎了几个茶杯，打坏了墙角的花瓶，还不解气，“去！去给我看看，那个贱人来了没有？在哪里？！”“是。”小丫鬟赶紧去打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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