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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并非沉寂的死物，而是自我模式的延续。

----诺伯特·维纳

城市在夜色的侵袭下，街道的叫卖声逐渐消失。人群如同厨房内打开白炽灯后四下逃窜的老鼠，在一片混乱之中，有序地回到家中。

偏僻的巷子里，刘夜正跪伏在地上，用右手捡拾着下水道边散落的文件，同时将左手伸进右边口袋，艰难地关掉不间断响起的手机闹铃。

他知道今天是星期五，今晚的月亮很重要。

“哐！”

随着房门的剧烈抖动，刘夜捂住耳朵，站在原地愣了许久。几分钟之后，平日里急促的敲门和谩骂声并没有出现，这让刘夜松了一口气。也对，今天的月亮这么重要，楼上的邻居应该很早就在准备了。

随意的扔掉手中的文件袋，刘夜转身，打开老旧的冰箱门，里面大多是市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的饮料品牌，他拿起最上面的橘子汁，在尝试五次之后，关上了冰箱。客厅的家具公式化地分布着，只是在灰尘的覆盖下，显得有些不尽人意。

拉开易拉罐的拉环，刘夜笔直地坐在沙发上，打开电视。

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新闻，是关于今晚的月亮。刘夜将橘子汁一饮而尽，脸上浮现出一阵不自然的红色，这在以前是饮酒之后才有的反应。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最近变得越发奇怪，医院并没有诊断出任何异常，但在刘夜的感觉中，这就像某种征兆。

一片漆黑中，刘夜紧紧盯着电视屏幕，他没有去纠结自己的异常，因为今晚的月亮太过重要。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明白，今晚的月色有多美。手机闹铃再一次响起，距离八点还有一分钟。刘夜迅速起身，来到阳台，双手搭在充满灰尘的窗台上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
城市已经安静下来，只有大街上的飞鸟扑打翅膀的声音。每一家，每个人，都站在阳台上，抬头看着天上圆形的月亮。今晚的月亮好像下降不少，距离人们更近了，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反射出白色的月光。